59.晚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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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杨护法，别激动别激动，慢点说就成……”

杨晚儿声泪俱下，苦苦道来。

原来林霜儿纵火，竟是被一步步逼到绝路后的无奈之举。

林霜儿离开圣女殿后，便与她心心念念的画师私定了终身。那画师从小家境贫寒，尝尽了穷的苦头，对金钱的向往也比常人疯狂了许多。林霜儿为画师创办青医馆，赚了不少钱财，这让画师彻底了解到妙药的珍贵。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，画师本性毕露，生出了歪心思。

于是，画师撺掇青医馆学徒开凿了一条通往藏药阁的密道，常常趁林霜儿入睡后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藏药阁，窃取一些数量较多、不易被察觉的妙药，然后将这些妙药拿到黑市卖钱。

黑市鱼龙混杂，一次交易中，画师手中的妙药不仅被悉数骗走，还遭人暗害中了毒。他只得将盗药之事全盘托出，求林霜儿原谅他，救他性命。

林霜儿心里恨，却始终放不下这个与他结发的男人，她不顾自己的尊严，私下里找到杨晚儿，寻求解毒之法。

在杨晚儿的帮助下，画师的毒解了，却在解毒当日染上了一种怪病，这病只在夜幕降临后发作，发病时病人神志尽失、不受控制，还常常做出一些出格之事，天亮后病情自然平稳，而病人却没有夜晚的记忆，就像是中了邪。

后来，林霜儿发现此病不仅无药可救，而且还有极强的传染性。一月之内，青医馆二十八个学徒悉数染病。更可怕的是，学徒们对自己的病情一无所知，他们白天看病救人，晚上变鬼吓人。林霜儿只好以讲学授课为由关了青医馆。

听到此处，原离忽觉屏风后的人影似乎晃动了一下。隔着屏风，她看不清后岱然的神情，只是隐隐觉得，那张好看的脸定极其严肃，这种严肃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忌惮与不安。

原离的心乱起来，忙问道：“如此严重的病，为何不找顾长青看看？”

“霜儿姐姐觉得愧对圣女，自然不肯叨扰她。而且，圣女常年云游在外，我们也很少有见到她的机会。”杨晚儿道。

“再后来呢？林霜儿为何纵火？”

“再后来……再后来，学徒越来越疯，发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。霜儿姐姐想尽各种办法去救他们，却没有一丝成效。她终日惶惶不安，人也日渐消瘦……直到几日前，一名学徒偷跑出去杀了人……”

“等等，这被杀的可是一个男子？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原离喃喃，心想，这应该就是多出的那具凡人男尸。

杨晚儿接着道：“霜儿姐姐怕学徒们伤害更多无辜的人，也怕病情会传染到青医馆外，心灰意冷地来找我，她问我是不是青医馆消失了，一切就结束了……再之后，就是今日的青医馆大火……”

“不对，既然林霜儿决定将青医馆烧光，她为何又要逃出去寻你？”

“霜儿姐姐说……说有重要的事同我讲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……我也不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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