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1.影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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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离脊背一凉，双眼紧闭，一下子躲到七爷身后。

门后，一个颀长的身影飘了进来。

那人一身白衣，长发披背，手执折扇，脚踏道靴，原来是八爷云晓。

七爷不禁笑出声，将原离从后面拎出，凉飕飕地道：“小原离，你睁开眼睛瞧瞧，这是谁！”

原离怂，将双手挡于眼前，从指间的罅隙中瞅见了八爷棱角分明的面容，这才尴尬地放下手，道：“八爷，这大晚上的，你不在屋里歇着，跑这里干什么？”

“这句话，我倒想问问你。”八爷冷笑道。

“……你，你可别误会，我来这是有急事。”

“哦？”

“她说发花镇有鬼。”七爷走到八爷身旁，旋即转向原离，眼眸深眯，“你怕鬼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看来被我说准了，难怪当年的欢迎仪式你会晕倒。”

“……不准！我堂堂地狱灵使，怎会怕这种东西。”原离掐着腰，底气却虚得很。

“小原离，你可真勇敢。鬼那么厉害，那么吓人，我都怕得很呢。”七爷偷笑了一声，接着道，“倘若这镇上真有鬼，你可得冲在前头保护我呀。”

“死经寒，你敢耍我！”原离越听越怒，伸着爪子就向七爷扑去。

八爷飞身挡在两人中间，将原离强行推开，道：“好了，别闹了，先说正事。原离，你为何会认为这里有鬼？”

一听“鬼”这个字眼，原离立刻平静下来，将她方才在外头的所见所感绘声绘色地一一道出。讲完，她凑到二人面前，神秘兮兮地道：“发花镇瘟疫正发生在二十年前，在当时惨死的数十万人中，肯定有厉鬼形成。若我没猜错，这月府里，就有一个。”

“你是说，王妈妈？”七爷语气冷峻，从原离开口讲第一个字时，他便脸色泛黑，听到此处，更是面容难看，紧张不安。他不怕鬼，却怕王妈妈是鬼，怕幸福的发花镇百姓是鬼。

“不错。”原离继续道，“厉鬼的外形和智慧都与常人无差。能辨其不同的只有一条。”

“影子。”八爷接话。

“正是。厉鬼并非尘间之物，也就不能在这尘间留下影子。”原离道。

“可是，王妈妈她有……”七爷慌忙辩解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能再次见到照顾他长大的王妈妈，他兴奋难耐，傍晚的时候，光顾着与王妈妈叙旧，压根没注意到影子的问题。

而原离与八爷的注意力都在月府诡异的油灯上，也没有观察到这个细节。故此，想要判定王妈妈是不是厉鬼，还需有人去探上一探。

七爷八爷直勾勾地盯向原离。

原离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，嘴角抽搐：“你们，你们看我作甚？”

“我们怕鬼。”八爷道，“但是你不怕。”

“所以。”七爷道，“小原离，拜托你了。”

一刻钟后，原离被扔到了王妈妈房门外。她双腿直蹬墙根，死活不肯进门，与七爷八爷争执不休。

三人你推我一下，我推你一下，没一会儿就扭打在一起，成了一个人球。

“啪！”

门开了。

三人因动作太大，竟不慎撞到房门，一同扑了进去。

房内，一缕淡淡的月光打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，一层薄薄的毯子铺在整齐干净的木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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