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实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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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倒在公寓中有些昏暗的地下，意识有些模糊，身旁有个人在说着什么。

“你知道要反复刺伤自己，还不足以致命，要对人体结构了解多深吗？我不是自卖自夸，可我真是个行家。”

冰冷的刀刺入身体，撕裂般的疼痛再次传来，疼痛占据了全部感官，大脑有些空白，他知道自己不能露出恐惧，也执着地相信着什么：“我的小组...”

“你的小组，除非我想被抓，不然你的小组根本抓不住我，别傻了，这个你无法做主。”

短刀被拔出，又被举起，有血迹从上面低落，他控制自己不移开视线，告诉自己不能畏惧，但他能够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
“放轻松，你的身体会逐渐失去知觉，要是你能放轻松，一切会简单很多，最难的部分，是不在疼痛中昏厥过去。”

利刃入体，他闷哼一声，握紧了手。忍耐，不能呻、吟，不能屈服，他这么告诉自己。

“我知道侧写师认为，刀刺是性行为的一种代偿，要是有人性无能，他们会用刀子替代，你是这么想的吗，hotcher探员，也许这会改变你的侧写方式。”

带着血迹的刀在光线下微微反射出光亮，他觉得有些刺眼，眼前的事物模糊起来，然后刀缓缓移下，从未间断的疼痛仿佛有些麻木了...

hotch猛地睁开双眼，身上的疼痛如潮水般传来，他微微喘息着，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仍躺在病房中，没多久前他在这里和haley、jack道别，他闭了闭眼。

“喝点水吗？”

一个杯子伸了过来。

“谢谢。”

hotch撑起身体半坐了起来，在这个过程中他停顿了一下，微微皱起了眉，伸出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，温热的水让他感觉好了一点，他看了一眼站在病床边的布鲁斯，“你还在这？”

布鲁斯露出一点笑容当做回答。他总不能直说只有看到你才感到心安，白天得知hotch出事的恐慌似乎还未散去，只有切切实实看着，布鲁斯的感觉才稍微好些。

“现在几点了？”

hotch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
布鲁斯拿出手机看了看：“快九点了。你想吃点什么吗？”

虽然注射了葡萄糖溶液可难保不会想吃点东西。

“不用了，谢谢你的探望。”

这是送客的意思了？布鲁斯心中虽然不愿，但还是配合地拎起了他放在地上的背包，在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，布鲁斯回头看了看hotch：“你确定不需要止痛药？”

hotch的脸色苍白得可怕，额角还有冷汗，且似乎这些在睡梦中仍惊扰着他，但他还是摇了摇头：“不用，我能战胜他。”

虽然看起来不太好，hotch说得还是很坚定，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。

止痛药并不是对身体全无害处，且大量服用会有成瘾性。

可布鲁斯发现hotch用得是“他”而不是“它”。该死的foyet到底做了什么？！布鲁斯心中被怒火充斥。

“你会的，晚安。”

布鲁斯走出房间，在走廊上走着，又慢慢停下了脚步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。他没办法就这么回去，他做不到。

......

第二天早上，hotch在病房中醒来没多久，布鲁斯就出现在病房中：“早上好，感觉好些了吗？我带了燕麦粥和鸡蛋卷，来尝尝吧？这家店手艺很不错，每天都爆满呢。”

当布鲁斯微笑着注视着你的时候，那种真心实意的笑而不是单纯扯动嘴角的礼节性笑容，你很容易就会被其中的真诚打动，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只倒映着你一个人，仿佛他看到的全世界只有你一般。

反正当hotch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稀里糊涂地点了头，而布鲁斯已经好像得到什么宝藏一般开心地架起病床上的桌板，然后把早餐放在了桌板上。

hotch吃着早餐，看到布鲁斯拿着床尾处挂着的病历看着，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，他想到布鲁斯刚才的笑容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布鲁斯，诚然布鲁斯对大多数人都是温和有礼的样子，可其身上有一种或许不自知的桀骜，并不是对人的态度，而更像是处世的态度。布鲁斯本身并没有打算以俯视的态度对待人和事，可又有某种其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态，hotch没办法准确地描述出那是什么，但有点像看透事情的智者对庸碌众生的一种...睥睨？

然而无论那种心态是什么，现在已经从布鲁斯身上消失了。hotch回忆着刚才那个笑容，布鲁斯眼中带着血丝、眼底还有青影，还有某种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祈求的态度？hotch不太清楚这是因为什么，但他觉得很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