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为了问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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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间正道六大宗师汇聚一堂，昆仑、蜀山、峨眉、茅山、龙虎山、玄心门各位宗师及其门徒相聚在酆都城内一处宅院内，章惊雨为昆仑掌教，与六大宗师平起平坐。

散仙罗章位于上首，居正北，在他左手边是峨眉的长眉真人，右手则是昆仑新任掌教章惊雨；正南方是玄心门门主和茅山半仙毛无极，正东方是蜀山剑帝常笑，正西方是龙虎山张天作，各自门徒立在身后。

这些门徒有蜀山的阴无月、阳太极，峨眉云中子、雾中仙、茅山的一对孪生兄弟毛手、毛脚，玄心门中的赏罚双使司徒善、南宫恶，另外还有玄心门的大监公赵太公，只不过此时这个赵太公暂不在场。

罗章散仙之体现身，居首位开口说：“诸位同道好友，劣徒问剑不幸遭逢死劫，诸位好友能挺身协助，贫道万恩感谢。只是先下魔教虽然暂且避退，妖族势必将苗头对准我等。那百余位妖皇我等姑且不惧，然六大妖王为八百年前大圣主麾下战将，贫道虽无惧，却恐伤及诸位道友性命，甚感不安。”

常笑说：“人间正道难得转势弱为实强，纵然粉身碎骨，我辈哪敢有半分怠慢？只是我辈惭愧能力有限，只有绵薄余力，未能如罗道友这般成就仙位，莫不然，又岂容得妖魔猖獗人间？残害我泱泱众生！”

罗章摆手幽叹：“妖魔强横，滥杀生灵，固然可恨之极，人间正道八百年来一直处于势弱一方，我辈无能枉修天道之真，却还眼睁睁的看着无辜惨死妖魔，说到底还是我辈能力不足，不能尽善尽美。”

就在这时候，龙虎山的张天作正要开口劝说，目光无意撇见白日青天，心中升起莫名动机，双目一闭，接着掐指一算，忽然又大喊一声：“上九！亢龙有悔！”

众人不解，长眉真人急问：“道友何出此言？”

张天作忽然站了起来，再掐指算了一卦，接着又摇头叹气，场中诸人甚是不解，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我，半响才听他说：“飞龙九霄外，悔恨万载前。唉，那封印终于还是解开了。”

众人越发奇怪，毛无极随说：“张道友有话直说，若有难处尽管开口，如有用得着贫道的地方尽管开口。”他人立时附和，愿为他尽绵薄之力。

张天作长叹说：“此事关乎老朽三百年前的一桩往事。唉，罢了罢了，事已至此，告知诸位道友也是无妨事。”

众人闻言相视对问，罗章开口问张天作：“张道友，听你口气似是一段伤心往事，如有隐晦大可不言，何必再提往事伤心？”

张天作摆手说：“事是伤心事，只是往事已然三百年，而且还与罗道友您的弟子有些关联。”

章惊雨闻言，先是诧异，接着又说：“我？晚辈三百年前尚未出世，什么事和晚辈有关？”

张天作笑了笑：“不是和你，而是你的那位师弟。”

章惊雨和罗章忙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
张天作长叹一声，再次回忆起往事……

原来，三百年前张天作才接任龙虎山掌教职位不久，所谓去旧迎新，百废待兴，上一任龙虎山掌教碧冥师太本是一介女流，龙虎山在她手中虽不说兴旺，却也算是平平安安，无灾无难。眼看着就要闯出一个大门派的势头，奈何碧冥师太渡劫时旧伤复发，被天劫劈得魂飞魄散，龙虎山眼看着就要一蹶不振，张天作站出来，力王狂澜，勉强保住了人间正道六大正道门派的位子。

碧冥师太一生只收过两位真传，一位是九玄散人，一位是天师张天作。那九玄散人见恩师魂飞魄散，心死如灰，于三百年前散功轮回去了，张天作原本实力大不如九玄散人，只在排挂占卜之术上精研，故而在他接任龙虎山掌教之后，在修真界中又得了神算之名。

张天作神算人间界是绝世无双，号称前后三千年就无他不知，无他不晓。

在接任龙虎山掌教之后，得龙虎山道统传承，法力更盛以往，占卜之术更为精准。却说一日，张天作闲暇无事，随手排图起手一卦，猛然惊呼而起，自龙虎山驾云到了东海之滨，之后带回一名少女。

这名少女自称无名无姓，不记得以前的事情，龙虎山的人一开始都叫她无名女，再后来张天作为她改名蓝玫儿，因为她说她喜欢蓝天，喜欢龙虎山下的一片玫瑰花园。

时光荏苒，百年光阴似箭，人非仙神，随着时光的推移，老一辈的人逐渐老死，当年年轻的人也是逐渐老态，张天作也娶了峨眉长眉道人的师妹为妻。

谁都在变，有人生有人死，无情的时间摧变着万事万物，唯独有一个人，在这无情的岁月下，恍如另一个世界的人，不死不灭不变，这个人自然就是蓝玫儿，那个只是变了一个名字的少女。

一切就像是天上的白云，随着时间无痕推移。

但是整个龙虎山谁也没有怀疑过这个问题，为什么蓝玫儿一直都没有变化？

也许有人怀疑了，但是她实在太可爱了，可爱到了谁也不愿意去问这个问题。渐渐的她成了龙虎山张天作的关门弟子，成了龙虎山的开心果，凡是有她出现的地方都会有欢笑，有快乐，将所有人都逼得忘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。

只是，谁都不问，不代表张天作不知道。

“唉，其实贫道也是机缘巧合。”张天作仰天一叹，满脸的悲痛：“她原本就不是人，是一只来自海外的妖。”

众人将目光汇聚在张天作身上，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