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 大丫鬟（十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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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府时路过别院，沈渊就打算去看看桑采青。

沈流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。不过是短短几月，桑采青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虽说她名义上是沈渊的义女，但是别院里伺候的都是沈家老宅的旧人，谁不知道里面的猫腻。加上沈渊时不时过来，每回还有上等的日常用具送来，便知道桑采青在老爷心里的地位，因此，下人也不敢轻待了桑采青。

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，就算沈流云也不过如此了。

不过是几月，桑采青便养得皮肤细嫩面色红润，一身上好绸缎做的袄裙，这气韵，宛如就是沈家嫡嫡亲的大小姐。

“爹。”

桑采青见了沈渊欢喜的迎上来。看见沈流年的时候微微一愣，而后轻轻点点头，道：“二哥。”

沈流年鼻头微涩，冲她点点头，而后别过头去。

沈渊含笑，“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吗？可有缺什么少什么的？”

“采青很好，什么都不缺，谢谢爹经常送东西过来，库房里都要塞满了，那些东西啊，采青就算是用十辈子都用不完了。”

沈渊最近很喜欢到别院来，不仅仅是因为采青这个女儿，更是因为只要他一回沈府，就有不断的麻烦事，只有别院是最轻松的，只有在别院，才能享受到天伦之乐。

沈渊和沈流年一来，桑采青就亲自下厨，给他们准备晚饭。

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，沈渊感叹道：“我记得你娘也是这样，每次我回家，她总能做一桌子菜等着，有时候一等就是一夜。”

桑采青能想象到母亲当年的感受。沈家嫌弃她的身份地位，觉得她配不上老爷，就肆意践她。她总是默默的等待着，等爹回家；被发卖后她也在等爹把她接走；就算是行刑前，她也在等爹来……无怨无悔。

爹心里是有娘的，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的禁锢，她本可以是沈家名正言顺的小姐。

有沈流年在场，沈渊不方便再说太多关于秦月香的事情，几人随意聊着，便聊到沈家近日遭的难。

桑采青听完他们的话，沉吟片刻道：“爹不妨……答应萧家的要求。”

沈渊皱眉，“你可知在说什么？流云已经和方少陵定亲，怎么能答应萧家？再说了，萧家是什么样的人家，这种豺狼虎豹之家，流云不能去！”

“可以……”桑采青缓缓道：“现如今除了萧家，还有谁能救咱们沈家呢？”

沈流年捏了捏拳头，道：“不如……咱们问问方家？”

方家已经混成了军|阀，在省城也颇有名望，这些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。

谁知沈渊一口回绝，“这不成！流云还未过门，要是问方家借钱，方家一定会看低流云，将来流云过门以后，日子怎么过？”

“什么怎么过？”

沈流年追问道：“当年沈家在方家遇难的时候慷慨解囊，现在沈家有难了，他们方家要是见死不救，那就不能把姐姐嫁过去。”

父子俩争执不下，各执一词，吵了许久，桑采青才出来制止。

“爹，二哥，你们都别吵了。”

她道：“不管方家会不会借钱，依我看，这钱不能找方家借，就算方家借了钱，也没有心怀芥蒂，一如既往对流云姐姐好，可这件事传出去，外面人一定会说沈家的不是，这钱不能找方家去借。”

听完她的话，沈流年急了，“这不行那不行，到底怎么办？难道真的要再去求萧汝章那个老贼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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