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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纱死了。
在风固怀中变成一粒粒沙子，消散在风中。
静灵跟李珺焱二人默立在一旁，看着哭到嘶哑的风固，心中闷痛不已。
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，在他们眼前消逝了。
月亮西斜，一抹金色光芒隐隐约约从东方透出，静灵深吸了口气，缓缓蹲下、身，手落在风固肩头。
“斯人已逝，多保重身子。”
李珺焱眼皮一跳，警惕的看了眼四周，“此地不宜久留，我们得尽快离开了。”
静灵听出他语气中的严肃，手上用了几分力，想要将风固扶起，却被他用力甩开。
“祖训有言，驭使金翅玄鹰者，无所不能，我族人守好鸣沙山入口，有朝一日神人前来，可求其万事，无不应者……”
他两眼充斥着蜿蜒的红血丝，缓缓抬头看向静灵，神情灰败，恍若腊月寒冬寸草不生。
“可你分明乘金翅玄鹰而来，却连我小妹一条命也救之不下，说什么神人……呵，原来祖训也是会骗人的啊……”
他跌跌撞撞的起身，像醉酒般，漫无目的的朝前走。
“风固……”
静灵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，什么金翅玄鹰，什么族人、神人，看他越走越远，心中放心不下，带着李珺焱跟了上去。
几人走了一段路，李珺焱回头望了一眼来时路，手中银枪在身前一挥，路上他们留下的痕迹，瞬间消失不见。
见此，李珺焱眉眼一舒，快速跟上静灵二人步伐。
风固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走，有路便往前，不知饿、不知渴，像是一具被抽干了感知的行尸走肉。
静灵二人看在眼里，心中满不是滋味。
李珺焱从旁打了水，手提着水囊朝他走来，随手扔在他怀中。
他毫无知觉，坐在地上望着远处，也不知在看什么。
“你就准备这么一直下去？”
风固像是没听到，不理会他。
“有胆量骗风纱一生，却没胆量自己骗自己？”
风固眼皮一跳，终于有了反应。
李珺焱回头看了一眼在树下坐着的静灵，收回视线看向风固。
“你的祖训说了那些，可有说别的？比如……灵儿的命运之类的。”
风固面上有些动容，被李珺焱捕捉到，“看来是有记载的。”
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，李珺焱继而道，“灵儿本来不会医术，但是眼睁睁看着一条又一条生命从眼前流走，心下难安，这才去学了医术，我记得那会儿，她房里的灯，每天夜里都亮着。”
风固哼道，“学了一身医术，却连个人也救不了，学之何用？”
“就是因为光有医术不够，所以我们才不远千山万里来到了这里，在江南，几乎每天都有狂化的蛇人死去，而制造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丹殊，告诉灵儿，三个月的时间，若是她不能从鸣沙山回来，就杀掉她身边所有亲人……”
风固手中捏着一根树枝，闻言“啪”的一声断裂，两手紧攥而起。
“风固，虽然风纱去世令人心痛，但是为了避免以后有千千万万的人这样丧生，我请求你，助我们一臂之力。”
风固握着断裂树枝的手微微颤抖着，眉心紧皱，忽然起身。
“救千千万万的人？抱歉，我不是神人，我只是一个胆小鬼，每天骗骗人以此为乐，”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，“她没有救我妹妹，所以我也没理由帮她对吧，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，我只想一个人安稳的活下去！”
他说完，掉头就跑，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视野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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