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 初遇阴阳师

人，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活在一个充满苦涩的地方，没有理想中的无忧无虑，没有干干净净的坦诚相待，这里有的是纷纷扰扰，令人莫测。

如果对之前的生活还有印象，朱雀或许可以简单判断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，然而现在充斥在脑海中的空白，一点提示也不曾给他留下。

所以他只能用这时所拥有的直觉去处理目前正遇到的事情。

“嗯？还没考虑好吗？”

看他许久不说话，那阴阳师张开手敞开怀抱，“我可是拿出了我诱人的条件了。”

而朱雀停在晴明身侧没再前进一步，此刻挂在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深意，像是在慨叹什么，声音都低缓了下去：“不要凭自己的双眼去判断一个人会想要什么，因为那多半会造成令人生厌的失误，正因为如此，你才会输给晴明。”

说完，朱雀便往旁边瞧了一眼，其中眼神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
意外接收到那样认可的眼神，晴明微微一愣。

对面阴阳师得意洋洋的表情滑稽地凝固在脸上，而后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，扬声大喊：“哈？你说我、我输给晴明！？我怎么可能会输给晴明？呵，别胡说八道了愚蠢的式神！”

朱雀不为所动，继续道：“强者之所以是强者，是因为其即使输了也会淡然处之，只有弱者才会暴跳如雷，咄咄逼人自我安慰，虽然我与晴明相处不久，可他懂得尊重一个式神的选择，而不是将式神当做所有物去束缚起来，在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他，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？”

阴阳师算是明白了，那式神哪里是被他的条件打动，分明是口若悬河的本事上来了，立即不屑冷笑着：“本阴阳师可不是来听你说大道理的，低贱的妖怪就是妖怪，装什么高贵，喂晴明！看好你的式神吧！嘁，浪费我的时间！”

晴明没点头也没摇头，只是礼貌微笑：“慢走。”

待那没讨到好处的阴阳师渐渐走远了，朱雀顿了顿，这才准备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个人。然而不等他视线转正看清楚，只觉上方一个小小的黑影抛了过来……

“哈哈哈哈哈哈阿爸！！！朱雀哥哥替我们出来一口气！好棒啊！！兔兔太开心啦！！”

从山蛙上如同弹簧一样扑向朱雀的山兔满脸兴奋，天知道她忍那些人好久了，偏偏阿爸每次都不愿意跟这些人多说。

旁边红叶盯着被山兔紧紧抱住的朱雀，不禁挑眉：“竟然用简短的一番话就将对方气走了，意外的会说呢~”

朱雀不语，在看见黑影靠过来的时候，身体便率先想要做出闪离甚至是防御攻击的举动，仿佛是长时间培养下来的条件反射，不过在意识到那是山兔时，他便及时制止了那种冲动，可虽如此，对方还是抵挡不住被反枕命中的结局。

座敷童子瞪着快言快语喊完一段话就突然在朱雀怀里睡着的山兔，片刻，十分艰难地扭过头问一旁的晴明：“晴明大人，朱雀带的是反枕御魂吧，所有属性您难道全堆在命中上了吗！！”

晴明回忆了片刻，“抱歉。”

吵闹之中，妖刀姬走上前提醒：“闲杂人已经走了，我想我们可以继续行动起来。”

桃花妖也拍拍手：“啊呀那种自大的人谁会理他，早点打完觉醒吧，我约了隔壁樱花妖跳舞哦~”

妖刀姬定定地看着朱雀的方向，拿在手里的刀似乎在渐渐苏醒，忽然低叹：“我忽然十分期待你强大起来的样子了……”

朱雀沉了沉眼神，两边的泪沟为他勾勒出成熟的痕迹，“走。”

——

如同晴明所说的，大中午的排队组队的人还真不少，一部分人的手里甚至拿着吃的东西，看样子忙得不可开交。

山兔呼呼感叹：“人真多呢。”

座敷童子凉丝丝地看向她：“你总算醒了，快从朱雀怀里下来吧，我们可还等着你的拉条呢，事先通知你，不要把我辛辛苦苦费血打出来的火拿去套环好吗！！”

山兔无辜：“诶，不是故意的啦……”

趁在未进战场之前，晴明静静看了看自己所拥有的寿司数量，不多，但足够他维持式神的体力到觉醒材料收集完毕为止了。

“红叶，妖刀姬，桃花妖，山兔还有座敷童子——”晴明一一喊道，“我们去水麒麟那里打水灵鲤。”

“诶，那朱雀呢？”

桃花妖问。

“不急。”

晴明说，“出发吧。”

对于这样的安排，晴明没再做补充，朱雀也没有表露出反对的意思，大话谁都会说，经验和能力有时是很复杂的东西，而他对水麒麟一无所知，所以很明显现在的他更适合在旁观战。

经验是一点一点积累的，观看也是其中一种积攒经验的途径，朱雀并不觉得无聊。

也许是赶时间，也许是受到触动，带领他们的晴明并没有去和别的阴阳师组队，而是选择了单人对抗麒麟。

到了战场区域，朱雀抬头望着远处外表水蓝的猛兽，一只大的，五只小的，各自默契地站成一团，面孔狰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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