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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
3045天
梁暮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“狗屁”,
一时之间愣住了，连反驳自己不是“狗屁”的理由都没想出来。
倒是周茉及时归来，人未到声先至：“秋老虎太毒了,
把我晒黑了！”
“诶？你们两个在干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梁暮颇为感激周茉这个时候回来,
提溜着搪瓷碗向外走，出门前威胁张晨星：“等我跟你算帐！”
周茉看他拐进马爷爷家，手指伸出去指着：“他,
我怎么觉得他尾巴翘起来了？”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周茉在梁暮身后走了好几遭,
实在忍不住就戳梁暮脊梁骨：“也没有尾巴啊？我怎么觉得你抖起来了？”
“懂个屁。”梁暮对“屁”这个字非常敏[gan]，活学活用送给了周茉。马爷爷马奶奶在一旁笑年轻人拌嘴,
张晨星低头吃饭,
默不作声。
“我们为马爷爷唱生日歌！”周茉提议。
“等等。”梁暮讲求氛围，拿出音响，又用手机打出一束简光来：“来吧！”拿起筷子，跟着音乐打节拍，脖颈和肩膀微微跟随节拍摆动。先唱中文版《生日歌》，眼落在张晨星身上,
她并没唱歌,
却是在认真听的。
“这样的日子，胜在悠哉，输在清贫。那些离开的年轻人，大概是不肯在这里熬光景。”
这天晚上古城下了一场秋雨。
梁暮叹了口气：“听说房子不好找。”大有在这里长住的架势。
大家笑了起来，周茉嚷嚷：“风花雪月也要听，有的没的也要听。”
随着一场又一场雨，秋意渐浓，再过个把月，就是古城的秋天。
这个晚上平淡而温馨，年轻人托腮听马爷爷讲清衣巷的故事。几百年前，古城里每条巷子住的人分得清楚，隔壁巷住商贾、清衣巷住读书人。所以你看清衣巷还存的那几块石头上的字，是故人刻的。
梁暮的头脑里已经在构建一个故事。
大家都安静下来，看着张晨星，举着的酒杯亦没有放下，都在期待张晨星的答案。
从前他在古城里走街串巷，自认是最懂这座古城的他乡客。今天住进了清衣巷，又自觉是巷中人。他有一种说不清的宿命感。
“不可能。”周茉指着梁暮：“他过几天搬走就不在这里了。”
“咱们清衣巷自古住的就是闲散文人，不求腾达不慕虚荣，清茶一盏、旧书一卷足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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